国久菌

长满菌落之地

关于文学评论


俗人晚星:

第一次接触乔治·斯坦纳的书,是在浏览陀思妥耶夫斯基相关读物的时候撞见了《托尔斯泰或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是一个非常容易引起撕逼的标题,本着年轻气盛肝火旺的原则,我立刻就借来了这本书读。当时我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所有长篇小说和大部分短篇都读了,但是既没有看完《安娜·卡列尼娜》,也没有读过《战争与和平》。所以为了不被剧透,书里凡是有关托尔斯泰的部分我几乎都是跳着读,最后得到的也是一个偏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的one-sided argument。斯坦纳还顺带嘲讽了福楼拜和亨利·詹姆斯。


后来,在自己读过福楼拜与托尔斯泰之后(亨利·詹姆斯我依旧不喜欢;我宁愿读他哥哥威廉写的书),我对这两个作家和对斯坦纳观点的看法都有了改变,虽然总体上我还是非常赞成斯坦纳将世界文学的三个黄金时代定义为伯利克里的雅典、文艺复兴以及以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尔斯泰为代表的十九世纪下半叶的做法(这句话的翻译腔我自己都觉得不忍卒读Orz)。读斯坦纳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种耳目一新的经历,仿佛长出了一双新的眼睛,把挚爱的那些书又重新读了一遍,极大地丰富了自此之后阅读、思考和反馈陀氏作品的体验。我想,这应当就是文学评论、或者说一切批评的典范,the paragon of old criticism,使读者面对作品时,能感到那古老又年轻的陌生感与惊讶,挖掘此前尚不为人知的宝藏,帮助ta发现更多的书中魅力。而不是用憎恨蒙蔽双眼,充当刀笔吏抹杀否定作者的智力劳动成果,就像托尔斯泰对莎士比亚、纳博科夫对陀思妥耶夫斯基,以及《鸟人》里的批评家做的那样。诛心的话语,无论写得多么带感、多么解气,其本质都是恶意,是极其狭隘、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帮助,也毫无创造性和进取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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